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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

第4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

    “好了,我们不要光站在这儿了。为什么不开始工作呢?”q女士和蔼和亲地拍拍手,仿佛催促小孙子们快去写作业的奶奶。
段非拙一点儿也不想开始工作——话说回来,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想法应该都和他一样,艾奇逊小姐那样的工作狂属于人类中的凤毛麟角,应该被供在“人类博物馆”中受万众景仰。
他走进办公室,在他上次坐过的那张办公桌——z对面那张——后坐下。艾奇逊小姐起身向他走来,手里拿着一堆文件。
“既然你是文员,那么就帮忙整理档案吧。”她将那厚得像字典一样的档案往桌角一放。段非拙感觉到桌子都随之一颤。“你会用打字机吗?”
“不太会。”段非拙老实地说。
“我来教你。你先打几张练习一下。”
艾奇逊小姐说着将桌上那台打字机移到段非拙面前,开始亲身示范如何使用。这时代的打字机使用起来极为麻烦,打完一行字还必须手动将字车推回起始位置。不过好在键盘的键位分布是现代最常见的“qwerty”式,用惯了电脑的段非拙可以轻松地适应。
只要克服了那些不便之处,操作打字机倒没有多少麻烦。看到段非拙从起初的笨手笨脚,很快就进化成了可以快速盲打的高手,艾奇逊小姐的讶异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你以前上过打字学校?”她不确定地问。
这时代“打字员”是一种受人尊敬的职业,甚至有专门培养打字员的学校。
“呃,没有。”段非拙说。
他必须找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何如此熟悉打字机。
“我过世的叔叔就是个打字员。”他说,“他留下了一台打字机,我虽然不大会用,不过有时候会自己敲一敲,玩一玩。”
艾奇逊小姐肃然起敬:“那你还真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。”
段非拙被她夸得都有些羞愧了。
“你就把这些手写档案打出来,然后按照标签整理一下吧。”艾奇逊小姐拍了拍那小山似的文件,“可能要花上很长时间,不过都是些旧档案,也不着急。你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来问我。”
说完她就走回了自己的工位上。
不知是不是段非拙的错觉,他觉得艾奇逊小姐的打字速度似乎变快了一些,有可能是被段非拙激起了好胜心,也有可能是害怕行业内卷把自己卷没了吧。
段非拙拿出最上面的一份档案,给打字机换上一张新纸,开始吭哧吭哧地工作。
q女士和r先生也埋首案牍。r先生还走到挂在墙上的那块黑板前,在上面又写下了几个新名字。
段非拙刚打了两张纸,就听见有什么东西“咚咚咚”地敲打着窗户。
他望向窗外,一只乌鸦停在窗口,不断用鸟喙啄玻璃。
不必说,肯定是色诺芬了。段非拙起身推开窗户,乌鸦蹿进办公室,变成黑发黄眸的男人。
“你迟到了!”q女士谴责地望着色诺芬。
“我们是警探,我们需要弹性的工作时间。”色诺芬语重心长。这家伙的工作观念倒十分超前,居然还知道“弹性工作时间”。
他转向段非拙,好像刚刚才注意到这儿多了一个人。
“哎呀,你终于来上班啦?”他欣喜地说,“艾奇逊小姐的负担终于可以减轻一点儿了,是不是?”
艾奇逊小姐没搭理他,继续埋头打字。
“您为什么要变成乌鸦来上班?”段非拙问。
“因为这样快啊。还能避免堵车。”
色诺芬晃悠到他自己的座位前,一屁股坐下,双脚翘到办公桌上,一副“老子今天就是要光明正大摸鱼”的态度。
办公室的门突然被“砰”的一声推开。z站在门口,向着外面走廊说:“那您慢走,秘书官阁下。”
他语气冷漠,巴不得秘书官卡特滚得越快越好。
“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做出成果。”卡特用官腔说,“不要让女王陛下失望。”
z哼了一声,走进办公室,反手甩上门。
“卡特怎么来了?”色诺芬懒洋洋地问。
z一言不发,铁青着脸。
q女士代替他回答了色诺芬的问题:“他要求用秘术控制开膛手杰克,让他去寻找阿伯丁的那个可疑的遗体修复师——邓肯·麦克莱恩。”
“……卡特终于疯啦?”色诺芬一点儿也不对秘书官阁下的要求感到奇怪。好像卡特发疯是件迟早会发生的事似的。
z坐在办公桌前,恼火地取出雪茄盒,抖出一支雪茄:“那我们就得被一个疯子领导了。”
“他?领导我们?”
“他拿来了女王的谕令,我们必须对他言听计从。”z咬牙切齿,“真想把他的脑袋直接拧下来,那样我们的麻烦会减少一半。”
他刚想点燃雪茄,却立刻意识到段非拙就坐在他对面,于是悻悻地放下了火柴。
“第一天上班就目击了异常案件调查科的黑暗面,会不会很失望?”他扬起嘴角。
段非拙觉得这道题可真是送命题,回答“是”也不行,回答“不是”也不行。
他只好岔开话题:“那位秘书官卡特阁下,不就是你曾给我看过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吗?”
“没错。”z说。
他竟然如此镇定,段非拙可真是大吃一惊。
“他有可能就是裴里拉庄园事件的幕后黑手啊!”他喊道。
“的确如此。但我们没有证据。”z轻描淡写。
“让那么一个可疑的家伙来使唤我们?”段非拙很是不满。
等等,“我们”?他从什么时候起潜移默化地把自己当作警夜人的一员了?
色诺芬按住段非拙的肩膀,一用力,把他推回椅子上。
“我们知道他很可疑,但他不知道我们知道了。”色诺芬像是在说绕口令,“正是个监视他的好机会,不是吗?”
z点点头:“只要他是条狐狸,迟早会露出尾巴。我们不妨先服从他的指令,让他放松警惕。”
段非拙做出心领神会的样子。
好家伙。他想。你们这是要在卡特秘书官面前玩无间道呢?无间道是什么警夜人的传统吗?这样一看,潜伏在警夜人内部的自己,似乎顿时融入了集体呢!
z转向q女士。“要对开膛手杰克施展精神控制幻术,还得劳烦您。”
“太危险了,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?”q女士满脸担忧。
“秘书官阁下是这么吩咐的。”z怏怏不乐,“r,你去保护q女士。”
r草草地敬了个礼。
段非拙瞪大眼睛:“q女士难道也是……”
“也是秘术师。和我一样。”色诺芬自豪地说,“她擅长降灵术和幻术。”
这家伙虽然动不动把“奥秘哲学可不兴学呀”挂在嘴边,但段非拙看得出他还是很为自己的秘术师身份而骄傲。
q女士和r先生离开办公室,去了地牢。段非拙还从没见过警夜人地牢的风貌,他衷心祈祷自己一辈子都不要见到。
成为警夜人的第一天就这么在不停地打字、打字和打字中度过了。这时代的打字机敲起来太费力了,段非拙的手指都快敲断了。他从不知道打字居然是件这么累的活儿。
q女士和r先生去准备秘术后就再也没回来。段非拙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他们到底打算施展何种秘术。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。
下午六点,他们全员准时下班(除了艾奇逊小姐)。色诺芬变成乌鸦,扑扇着翅膀飞走了。段非拙有些嫉妒他这随时随地阿尼马格斯的能力。
于是,又只有他和z肩并肩穿过阴暗的长廊,来到苏格兰场大门口。
“上班的第一天还适应吗?”z用老领导似的口吻问道。
“就是打字而已,没别的。”段非拙活动着酸痛的肩膀。
“如果你一天到晚只是打字,你该感到庆幸。这种无事发生的日子对异常案件调查科来说很罕见。”
“那常见的情况是什么?”段非拙问。
“坐在办公室里,为出外勤的同事提心吊胆。如果他们回来,就帮他们写报告。如果他们回不来,就帮他们写讣告。”
z语气平淡,仿佛这种现象司空见惯。段非拙却听得心惊肉跳。
“需要我送你回去吗?”z问。
段非拙有点儿想回答“需要”。能和z多待一会儿,谈一谈无关工作的事,他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。但是他想了想,最后还是说:“不用了,我又不是小孩子,天天需要家长接送。”
z笑了。他一笑起来,连伦敦阴霾的天空都登时放亮了。
“那你路上小心。”他挥挥手,乘上一辆马车。
段非拙也搭马车返回法兰切丝广场49号。辛苦了一天,他急需阿尔的料理补充能量。
可还没进家门,他就听见屋里传来热切的交谈声。
来客人了?是叶芝先生吗?
段非拙推门而入,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庞大的身躯——正是许久未见的律师林恩先生。
“哎呀,我正和阿尔说起你呢,孩子!”林恩先生乐呵呵地奔向段非拙。
“您怎么来了?”段非拙惊讶。上次和林恩先生见面,还是去他家享用“山珍海味”的那天。那顿饭让他毕生难忘。
“山不来就我,那就只好我去就山啦。”林恩先生引经据典,“我来找了你好几次,可你都出远门了。你最近可真是繁忙啊!”
“真抱歉,最近出了些事。我本想一回伦敦就去拜访您的,但是实在没空……”
段非拙将外套递给阿尔,少年却笑意盈然,并不伸手去接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林恩先生摆摆手,表示他并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,“阿尔都告诉我了。你被苏格兰场录用了,是吧?太了不起了!苏格兰场!替伦敦人民除暴安良的伟大组织!你叔叔的在天之灵若是知道这事,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的!”
段非拙相信约瑟夫·切斯特若是得知自己的侄子进了苏格兰场,的确会哭,只不过不是感动哭的,而是气哭的。
他讪讪地笑了:“只是当个文员而已,而且也不是全职,每周只去工作三天。”
“那也很了不起了!那是你踏入社会的第一步!”林恩先生眉飞色舞,“为了庆祝这件大事,你一定要来我们家吃饭!”
一瞬间,段非拙好像看见云彩上的约瑟夫·切斯特伴着一群小天使,正在朝他挥手。
“那就大可不必了吧!”他尖叫。
他现在明白阿尔为何不接过他的外套了。因为他马上就要再一次出门。
可惜阿尔只知其一未知其二。要是他品尝过林恩夫人的“杰作”,他可能会连夜偷走段非拙家所有的衣服,让他的主人没法出门,这样就不必受那些“杰作”的荼毒了。
“我知道我太太的厨艺实在是……”林恩先生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,“但是,食物不是最重要的,和谁共进晚餐才最重要,不是吗?”
……怎么,林恩家的晚餐已经难吃到客人们宁可去吃别的客人了吗?
林恩先生将段非拙推出门外,硬是用自己的身躯堵死了他的退路。段非拙只好下楼,面带悲壮的表情走向林恩府邸,好像他并不是要去吃晚餐,而是要去断头台。
阿尔锁上门,跟在他们身后,但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贴身男仆,他必须随时恭候主人的吩咐,但又不能打扰主人和其他人的交谈。
林恩先生快活地说:“我女儿路易莎今天回家,这顿饭就当是为她接风洗尘了。”
“林恩小姐放假了?”段非拙问。
“哦,不不不,她刚从她德比郡的姨妈那儿回来。”林恩先生解释,“她姨妈带着她外出旅游,乘蒸汽空行舰!她可兴奋了呢!真想听听她的旅行见闻啊!”
林恩家距离不远,他们很快就到了。和上次一样,林恩夫人亲自来开门。她热情地亲吻了段非拙的双颊,又向阿尔打了招呼。
“你妈妈还好吗?”她说,“裁缝铺的生意怎么样?”
“托您的福,生意兴隆,夫人。”阿尔客客气气地说。林恩夫人是他母亲裁缝铺的老主顾了。
“眼看社交季就要到了,我想也是时候带路易莎去订做几套新衣裳了。”
“随时恭候您和小姐大驾光临。我们店里又进了新的时装图样,包准您喜欢。”
林恩夫人眉开眼笑,对段非拙说:“阿尔这孩子变得伶俐多了。以前我见到他时,他总是闷闷的,不爱说话。现在却能说会道了。一定是给你当了男仆后,学会了如何为人处世吧?”
段非拙可没觉得阿尔以前很沉闷。那小子在他面前向来叽叽喳喳个不停,鹦鹉在他面前都相形见绌。
林恩夫人把他们领到客厅,让女仆上茶点。阿尔身为仆人,没资格和主人坐在一桌,便去了厨房。那儿专门为仆人准备了食物。除了段非拙之外的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。段非拙深深感觉到了身为现代人和他们之间的隔阂。
他们一边嚼着比石头还硬的饼干,一边等待路易莎回来。林恩先生迫不及待地将段非拙找到新工作一事告诉了他的妻子。
“想不到这年轻人这么有出息!”林恩先生美滋滋道,“将来能成为他妻子的那个女人该有多么幸运!当他的岳父岳母又是多么光荣啊!”
段非拙盯着茶杯,绷紧了脸,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。
林恩夫人却不以为然。在对待女儿婚事的问题上,她和丈夫的态度截然相反。“难道没有女婿,一对夫妻就不光荣了吗?”她瞪了丈夫一眼。
眼看气氛又要往尴尬的方向转变,一声门铃解救了段非拙。
林恩家的女仆去开了门。“欢迎回来,小姐。”
所有人同时站起来,迎接路易莎回家。
她身穿蓝色的女校制服,拎着一只皮革手提箱,摇摇晃晃地走进家中。女仆伸出手,让她把手提箱递给自己,路易莎却浑然未决,径直从女仆身边走过。
“啊,路易莎!瞧瞧谁来参加你的接风洗尘宴了!”林恩先生乐呵呵地迎向女儿。
路易莎踉踉跄跄走向她的双亲。她那东倒西歪的步伐仿佛喝醉了酒,或者患了什么重病。
“你大概还不知道吧,利奥他在苏格兰场……”
林恩先生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。哪怕最乐天的他也觉察到了女儿的不对劲之处。
少女露出一个虚弱空洞的微笑。
接着,她便直挺挺地栽倒了。
女仆尖叫起来。
“小姐!小姐您怎么了?”
林恩夫妇惊慌失措地冲到女儿身边。林恩先生抱起路易莎,把她转移到沙发上。林恩夫人则慌慌张张地命女仆去找嗅盐之类的急用药。
“可以让我看看吗?”段非拙问。
林恩先生满头大汗,这才想起他也学过医,虽然没有执照,但总比他们这些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强。
“当、当然!请……”他从沙发前让开。
段非拙跪在地毯上,探了探少女的脉搏和鼻息。她心跳极快,呼吸急促。同时,皮肤烫得仿佛烙铁,段非拙只碰了几下就忍不住缩回手,生怕自己被烫伤。
这不是普通的发烧。人类的体温哪有可能高到这种程度?
更可怕的是,路易莎的手臂静脉变成了诡异的赤红色,好像她的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,而是炽热的岩浆。段非拙拨开她的眼皮,发现她的眼白也整个儿变成了红色,充血极为严重。
女仆找来了嗅盐。她将嗅盐在路易莎鼻子前晃了晃,路易莎的眼皮抽-动了一下,却并没有睁开眼睛。
林恩夫人发出一声响亮的嚎泣:“她得了什么病,利奥?你能诊断出来吗?”
段非拙摇摇头,神色凝重。他从未见过这种病症。不仅当无证黑医的时候没见过,他在现代医学课本上也没见过。
按理说如此特殊的病征,应该是一种罕见但知名的疾病才对,可段非拙搜肠刮肚思索了半天,回忆过了他读过的每一本课本,都都找不出答案。
“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吧。”他抱歉地说。
客厅的喧闹惊动了厨房中的阿尔。他好奇地凑上来,本想看个热闹,可他一见路易莎手臂上的鲜红血管,便倒抽一口冷气。
“我见过这种病!”
所有人同时望向他。少年脸色惨白,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这一幕似乎让他回忆起了某种恐怖而痛苦的往事。
“到底是什么病,阿尔?”段非拙急不可耐。
少年的嘴唇颤了颤。“是以太病!”他发着抖,“绝对没错!我爸爸就是得这种病去世的!”
深夜。医院。内科病房。
路易莎小姐躺在病床上,仍旧昏迷不醒。一名医生正带着两个夜班护士为她诊察身体。
这场面男士们不方便在场,段非拙便和阿尔、林恩先生一道聚在病房外。
路易莎小姐昏迷后,林恩先生第一时间把她送到了医院。医生一见她手臂上鲜红的纹路,便让她立刻住院治疗。
林恩夫妇一听“住院”二字,当场吓得六神无主。或许是受阿尔那句“我爸爸就是得这种病去世的”影响,他们满心以为路易莎没救了。
林恩夫人用手绢捂着脸,抽抽搭搭哭个不停,连声哀嚎“我可怜的女儿,怎么这么命苦”。
林恩先生则把他所知道的所有祈祷文和赞美诗都背了一遍。可惜不论他祈祷多少回,路易莎都没有苏醒过来。
最后还是段非拙做了主,给路易莎办了住院手续,又让阿尔和林恩家的女仆去收拾、购买了一些住院所需的个人物品。当他们带着毛巾、脸盆、换洗衣物等等东西回来的时候,林恩夫妇方才镇定下来。
“我不明白,路易莎回家前一天,我还和她姨妈通了电报,”林恩夫人脸上挂着泪痕,“她说路易莎健康得很,乡下的新鲜空气对她的身体很有帮助,她晚上睡得也好,白天也精神,再也没犯过梦游症。可为什么她一回来就……就……”
她发出一声响亮的嚎泣,扑在丈夫肩上,再也说不出话来,只能抽噎。
阿尔面色凝重:“以太病就是这样,犯病之前毫无征兆。我记得我爸爸犯病的那天,他上午出门时还好好的,说是要去拜访客户,还答应我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我最喜欢的烤面包……”
少年眼神一黯,蓝眼睛里泪光盈盈。即使父亲过世已久,他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是忍不住心酸落泪。
“……可他下午回来的时候,身上就出现那种症状了。他体温高得吓人,血管通通变成了红色,就像是有岩浆在他体内流淌。”少年一个寒噤,“我妈妈当时也立即把他送到医院,但是他在医院里住了很久,吃了好多药,打了好多针,却一直不见好。后来我们家连住院的钱都没了,妈妈只能四处举债,到最后连借钱也借不到了,只能把爸爸接回家……”
阿尔咬住嘴唇,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。
段非拙拍了拍少年的肩膀,希望能安慰到他。少年眼眶通红,却强忍着没落下泪来。
当时阿尔的妈妈也向林恩夫人借钱了,后来因为实在还不上,就只好拿自己的珍珠项链抵债。不过她并不知道,那条项链被秘术师史密斯动了手脚,会在某个时刻勒死戴项链的人。史密斯本想用项链加害阿尔的妈妈,却阴差阳错地害了路易莎。幸好段非拙在场,救下了她。
段非拙不禁怀疑,这会不会是他的错?是他的一个无心的行为,导致了后来一连串的结果吗?就像蝴蝶扇动了翅膀,结果引发了一场风暴?
又或者说,不论他当时怎么做,路易莎患病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?即使路易莎留在伦敦也还是会得以太病?
医生给路易莎做完诊察,带着护士走出病房,轻轻掩上门。
“患者家属?”他扫视着外面的一大帮人。
林恩夫妇急忙迎上去。
“我们是那孩子的父母。”林恩先生满脸悲戚,“她怎么样了?”
“需要住院治疗。”医生平静地说,“我们会给她使用一些药物,看看效果如何。”
林恩夫人忙问:“只要那些药对以太病管用,您就尽管用,我们付得起钱!”
医生听见“以太病”三个字,不悦地皱起眉。“夫人,请您不要使用‘以太病’这种不专业的词汇。”他用谆谆教诲的口吻道,“目前医学界根本没有认可‘以太病’这种病名。令千金所患的疾病,在我们专业人士来看,是一种新型的疾病。它是由人体内部产生的,就和癌症一样。跟以太结晶什么的全无关系。将这种病称之为‘以太病’,会引起巨大的误解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林恩夫人扫了一眼阿尔,不知该相信谁。
医生义正辞严:“夫人,在过去医学尚不昌明的时代,人们不也认为霍乱、痢疾之类的疾病是通过瘴气传播的吗?后来医学发达了,大家才知道那原来是病菌引起的。要是现在还有人持有‘瘴气论’,那可不就是贻笑大方了?同样的道理,既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,这种新型疾病是以太结晶引起的,那怎么能称之为以太病呢?科学进步委员会和众多专家学者都一致论证过,以太结晶是纯粹能量的结晶,它怎么会传播疾病?”
林恩夫人被医生说得哑口无言,只能点头称是。
段非拙却不以为然。科学进步委员会?在他眼里,那个组织一点儿信誉也没有。秘书官卡特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,可他却有可能是裴里拉庄园事件的幕后黑手。现在科学进步委员会所说的话,段非拙一个字也不信。
阿尔气鼓鼓地瞪着医生,一副很想和他理论的样子。段非拙按住少年的肩膀,对其摇摇头,示意他少安毋躁。
少年只得攥紧拳头,“哼”了一声,扭开脸不说话了。
“好了,你们不要打扰病人休息了。”医生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,“可以留一个人下来照顾。其他人都回去吧。老是聚在这儿,也影响别的病人。”
他回头望了一眼病房。不止路易莎一个人住在病房中。段非拙数了数,总共有六张床,除了一张空着的,其他的床边都拉了帘子,为病人留下了隐私。也就是说,加上路易莎在内,共有五个病患。
林恩夫妇让女仆留下来照看病号。林恩夫人依依不舍地望着病房,很想陪着她的女儿,林恩先生却环住她的肩膀:“好了,回去吧,明天白天再来换班。要是连你都累倒了可怎么办?”
林恩夫人泪盈于睫:“那我不如和路易莎一起去了……”
“别说傻话!路易莎会好起来的!你没听医生说吗,那种病并不叫‘以太病’!医生肯定有办法治好的……”
阿尔打断林恩先生:“� 请收藏本站:https://yanshuge.cc。言书阁手机版:https://m.yanshuge.c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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